众人活味生活真味

众人“活味”生活“真味”

????????作家阿来的作品，总是飘荡着西部地区所特有的清净纯洁之风，诸如他的新作《蘑菇圈》（2015年7月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）。这部小说，简单直接地引导大家更全面地看待这个世界，告知我们：世界不止是我们周围这几条街道、这几栋写字楼，还有更深远辽阔的东西需要我们了解认识；与此同时，小说更是表达了对藏区那泛着怡人绿色、天人合一的“原生态”生态文明的寻求与向往。

????????这部书，由《蘑菇圈》和《3只虫草》两部中篇小说组成，《蘑菇圈》1文，还是沿袭了作者以往小说对藏区“人”的观照分白癜风治疗最好医院析，以描述平凡的生命去表现一个民族的历史，表露出了阿来对藏区人民的“生根之爱”。使人难以忘记的是《蘑菇圈》中的机村，偏僻、闭塞似世外桃源，但其里婉转的牧歌也并不能阻挡历史轻盈的步履，机村正在一年一年地变得面目全非，让阿妈斯烱感慨万分。这类感慨，固然属于阿妈斯烱，但却无疑更属于作家阿来自己。“蘑菇圈”是有象征意义的，可以被看做是正常人性的隐喻，也可以被看做是自然生态存在的隐喻。蘑菇圈被毁掉，就意味着某种美好的东西被破坏掉，这类陈述表现是想引发众人的警省，也正是他这部中篇小说的灵魂所在。而《3只虫草》，主要讲述的是藏区小学生桑吉在藏区的“虫草季节”，为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和实现内心纯洁的理想，不惜逃课挖虫草的故事，读起来既美好又酸楚，既温暖又孤单。可以说整部小说，在文字的空隙中倘佯着作者对自然的爱、对动物的爱和对生态平衡的赞美。

????????不能不说，中国社会，从土黄色的农业文明发展到铁色的工业文明，再到今天全社会所自觉寻求的绿色生态文明，一直是不断进步与发展着的。阿来在这两篇小说中，侧早期白癜风治疗方法重描写了青藏高原那历经山野的风、洁净无瑕的物和纯净非常的云，蘑菇、虫草等人们最熟习、最平常的事物，都放射出了神与春季的光辉。这些，莫不具有人、物、环境和谐统一的特点，这就是人们所向往的原生态文明，读起来使人心动不已。固然，这类文明分明还带有原始荒芜的野性之美，它是绝对抵挡不住现代文明侵袭的。看看周围，就会发现，正是现代所谓的有些“文明行动”，对这类有机的“平衡美好野世界”构成了致命伤害，以至于让原生态文明终究变得支离破碎，消散不见，如小说中工作组的盲动的瞎指挥：“这类新思想，满山的树木不予砍伐，用去构建社会主义大厦，也是一种无意的罪过。后来，机村的原始森林在10几年间几近被森林工业局建立的一个个伐木场砍伐殆尽。”这就对生态平衡造成了伤害，这类成心无意间对生态平衡的伤害是巨大的，是没法挽回的。

????????实际上，无论是当年的“革命”时期，还是当下的“经济”时期，书中的那个蘑菇圈，明显也还包含有藏族人虔诚的宗教信仰和对大自然的一种畏敬心理。蘑菇圈，成为了一种意味符号，被作者浓墨重彩地进行描绘刻画；而到了当下的“经济”时期，这类畏敬天地鬼神的宗教心理，已可以被解释为生态保护思想了，他们自觉不自觉地会做出保护身旁这些供养他们生长的花草树木、鸟兽鱼虫的举动，乃至把这类理念传给下一代而期望引发更大的关注，这正如书中主人公阿妈斯烱所说的：“我老了，我不想知道你说的这些事。我一生都没有弄懂过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，我只要你看护好我最后的蘑菇圈”，真真是其情可堪。但是，当人们疯狂地攥取财富、疯狂地掠夺大自然物产的时候，对生态平衡的破坏，已是任何东西都没法补偿的了。所以在小说结尾处，阿妈斯烱的由衷感慨，还是格外使人神伤：“阿妈斯烱说，儿子啊，我老了我不心伤，只是我的蘑菇圈没有了。”在感伤之余，我们再看看阿来笔下所描述的物品，都是那末有味道，包括蘑菇虫草、奶茶肉干、碎米荠、鹿耳韭等，都具有了滋养气味，都是世界上活着的人的可敬之物，都是良好生态环境所赏给人类的美好“礼物”。这些“礼物”的味道，就是众人的“活味”、生活的“真味”，生命所经历的磨难、罪过、悲苦，人性的温暖，都包蕴其中，而这一切，都需要持有儿童般仁慈干净的眼光，才能发现发觉的，反之则“目中无物”。

????????这部小说，赞美了蘑菇圈顽强的生命力、青藏高原的独特风光，也论述了消费主义对古朴文明的消减，是任何东西都没法阻挡的。小说中特别赞美了美好的家园和独特的风景，如描述藏区那天堂般的美好景象：“山坡下，河岸边，机村那些覆盖着木瓦或石板的房屋上淡薄的炊烟也停顿下来了，只有一种鸟叫声充满的世界是多么安静呀！所有卵生、胎生，一切有想、非有想的生命都在谛听，然后，暂停键解了锁，村庄上蓝色炊烟复又围绕，布谷以外，其他鸟也开始鸣叫，比如画眉，比如噪鹃，比如血雉。世界前进，生活继续。”这类空明到使人陶醉的田园风光，是青藏高原所独有的，也是别的地方所没法复制的。同时，这部小说也让我们看到了大民族文化尤其是消费主义的涌动，对少数民族原生态文化的腐蚀。虫草、蘑菇作为藏区最重要的符号，在许多年中，先是作为营养藏族人民身体与精神的天赐之物而存在并生生不息，而后在社会运动和人的贪欲逼迫下，一步一步走向市场的洪流当中被湮灭。这一切证明社会上的一切，无不通过市场、通过活动的金钱，潜伏地规训着我们，改变着我们，让我们悲痛地看到纯洁的东西，离我们愈来愈远。胆巴步了父亲的后尘，官越做越大，离母亲和机村愈来愈远，一切足以证明消费主义的洪流，没法抵抗。

????????机村山青水碧，民族风情令人注目，但这并不是阿来的兴趣点所在，其中蕴藉的诗意，阐扬生态文化，才是他经营的重点所在。诗意在哪里？藏在自然深处，藏在人的心灵里边，他就是用确实的生活细节，汁液饱满的语言，血肉饱满的人物，展现了生命力焕发的异彩纷呈。生态平衡的迷人魅力，令人感动，正因有如此多的闪光点，所以此书极应一读。

(作者：张恒言)(：刘霞)